“你还说这样的话……”江大海感慨。

  “不说这话，说什么话呢？”江梓良问。

  “……”江大海沉默，是啊，江梓良不说这话又能说什么话。江梓良对他这个亲爸一点都不客气，江大海想自己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

  “别待在这边了。”江梓良道，“你又不是乞丐，不用等我妈施舍你几个馒头，你才能走的。”

  何美丽没有阻止江梓良说这些话，如果是江大海和何美丽没有离婚的时候，何美丽一定会阻止江梓良说这些话。

  “不用。”江大海转身准备走，他不禁又回头看向何美丽，何美丽都没有多说几句话。

  “看什么看啊？”江梓良问，“你跟我妈不是夫妻了，你这样看，会让人误会的。”

  江大海只好快步离开，没有再去看何美丽。何美丽依旧是那么貌美，比吕萍美丽许多。

  吕萍天天出去摆摊子，天天面对那些油烟，还要做家里的事情，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个经常干活的农村妇女，她当然不像何美丽那般保养得好。

  时间转眼间到了正月，距离开庭还有几天。

  江大海还在想着何晓雅会不会撤诉，比如在开庭的前一天、前两天，江芷蔓都没有在了，何晓雅怎么还不撤诉。正好何晓雅来看何美丽，何晓雅走在街上，她就被江大海拦住了。

  “晓雅。”江大海阻拦住何晓雅的去路，“芷蔓不在了，你可以撤诉吗？”

  “不在？她不是跑了吗？她只是不在这一座城市，又不是死了。”何晓雅道，“她真要是死了，那我可以不告。怎么，你是不是要说我逼着她去死？”

  何晓雅见江大海这么拦着自己，她想幸好自己是在大马路上，不是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她现在叫一声，都能有好几个人过来。江大海这么大块，要是真发生事情，何晓雅还真不是江大海的对手。

  “你就这么狠心吗？”江大海道，“芷蔓走了，她的孩子还跟你的孩子差不多大，她丈夫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养着她妹妹……”

  “她丈夫还要还你们钱！”何晓雅道，“江芷蔓走了，你们会不让她男人给你们还钱？”

  “……”江大海没有想到何晓雅还知道这一件事情，他以为何晓雅没有住在这边，她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们都能让向柏轩还钱给你们，我还不能告江芷蔓吗？”何晓雅嗤笑，“做人不能太双标啊。不过也对，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何晓雅厌恶江大海，自己不过是来看姐姐，江大海瞧见自己就要拦着自己。

  “让不让路？”何晓雅冷眼看着江大海。

  江大海想要伸手拽着何晓雅，何晓雅赶紧躲开。

  “有人要耍流氓啊。”何晓雅直接嚷嚷。

  “哪里，哪里？”还真有人跑过来帮助何晓雅。

  “江大海，你做什么呢？晓雅跟你有啥关系啊，你这么对人家？”

  “对啊，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晓雅又不欠你的，你这样做，让我们怎么办？”

  ……

  “他刚刚那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弄死我呢。”何晓雅还拍拍胸口，“真的是太可怕了，他这么一大块头的人，我……我真是怕啊。我还要看着我的孩子长大呢。”

  “芷蔓走了，我只是想让她撤诉。”江大海解释。

  “走了，又不是死了，怎么就不能告了。”何晓雅道，江大海一直强调这一点，就是想着让别人妥协，“要是被告去了别的城市，就不能告了，那这天下不是得乱套了吗？”

  何晓雅才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江大海，江大海要拦着她，那他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何晓雅说了几句，她就准备离开了，反正有别人替她去说江大海。

  “我还有事情呢，我……”

  “晓雅，你赶紧走。”许大婶也在这儿，她连忙道，“别怕，有我们在呢。”

  “对，对，对，有我们在呢。”其他人也是这么说。

  何晓雅一听这话，她当然先行离开。

  江大海最终还是得走开，他不能继续拦着何晓雅的道路，他不看着何晓雅离去的身影，何晓雅太过冷漠了。有那么一刻，江大海还想着拽着何晓雅去向柏轩的家里看看，让何晓雅看看向柏轩他们过得有多么艰苦，可他伸手一次失败了，那他就不能再伸手第二次。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江大海拦着何晓雅不让她走，别人都已经对他指指点点了。

  何晓雅都还没有走远，那些人都还在说江大海。

  “他也太不像话了吧，这么拦着以前的小姨子。”

  “可不就是，人家告的是江芷蔓，又不是告他江大海，他还真是激动。”

  “他们也是挺不要脸的，江芷蔓都跑了，还好意思让向柏轩给他们还钱，真真是。”

  ……

  街坊邻居多少都知道这些事情，他们都觉得向柏轩也是特别倒霉的一个人。要是向柏轩没有娶江芷蔓，那他的日子是真的好过。以前，江芷蔓还在那边说向柏轩的工资不低，说是某个数字往上的。

  那些人都觉得向柏轩还是挺能赚钱的，他这么年轻就能拿那么高的工资。等到以后，向柏轩的技术更好了，那么他不是能拿更多钱吗？

  就这么能挣钱的一个人竟然跟江芷蔓结婚，江芷蔓根本就不是一个愿意过好日子的人。

  常席一远远看到那一幕，他没有跑到江大海的面前说，而是去摊子那边跟他妈说了。

  “妈，你说爸是不是还想着何美丽？”常席一道，“他是不是觉得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不开心？”

  “怎么突然这么说？”吕萍问。

  “我刚刚瞧见他拦着何晓雅，不知道又要说什么。”常席一道，“听说他之前还跑到何美丽的家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