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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杀不死的外掛人生)(2 / 2)

  原来是你射我的,他看着红发女想。

  他朝他们走去,霎那间,他看到他们所有人眼里的恐惧。

  「怎么可能?传说是真的吗?」他听到红发女有点慌的说。

  「走。」豺狼指示。

  豺狼一把拎起大叔,让他极度贴近边界。

  「你靠近我就放手,你有本事死了又復活,那这位有没有呢?」豺狼终于露出他本性里兇残的一面。

  趁着豺狼与他对峙,其他三人迅速撤退。

  「你动他你就完了。」他说。

  「这话你应该跟他说,是他动我的人在先。」豺狼面无表情。

  「那是你跟他的事,我不在乎,我说的是你跟我,你敢你就完了。」他语带威胁。

  豺狼冷笑。

  「被威胁不是我的风格,收尸吧!」

  语毕。

  松手。

  大叔的躯体向后倾倒,不偏不起的半身落在识别网外。

  一片寂静。

  他感觉他脑中的情绪开关关上。

  他完全没有去看大叔即将成为尸体的躯体。

  哀悼。

  只允许那0.1秒。

  感伤这种事在战斗中毫无作用,他只能将它好好收藏起,压在理性之下。

  在豺狼转身狂奔的霎那,他如魅跟进。

  豺狼翻上约1尺高的防波堤,两人沿着坡堤小路奔驰,接着豺狼纵身往左侧一跃而下,跳入以前放置渔船的区块,在破旧渔船之间快速移动,渔船区的左侧是一条单向马路,直直接到看来是鱼货市场的大型建筑。

  显然豺狼对自己的脚程与耐力颇有自信,才敢选择留在最后以这种方式方式与他较劲,但他也不是泛泛之辈,一时之间豺狼并无法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豺狼突然转变方向,左转入一条碎石小路,小路两侧杂草丛生,堆放着许多已崩解的杂物。

  他的判断告诉自己,这里八成是豺狼准备设计自己的陷阱,但是他没有选择,如果真的被了结就算了吧!他无法忍受豺狼就这样从手下溜走,如果因恐惧停止前进,一辈子都会因为恐惧止步,他相信豺狼也是一样的想法,如果豺狼只是想逃,豺狼就不是豺狼了,逃跑从来也不是他们这种人的选项。

  正是因为偋弃自己的恐惧,才能令其他人畏惧。

  他将脑内的运作开到极限,他感到豺狼的速度稍稍减缓并向后看了一眼,他知道豺狼在确定与他之间的距离,豺狼的右手伸向倚靠在树干上一堆铁板,用力1拨,铁板框啷倒在他前方,发出巨大声响,倒地的铁片并没有阻碍他的行进,他轻松的一跃而过。

  他知道豺狼不会做无意义的行为,如果弄倒铁板的目的不是干扰他,阻止他前进,那会是为了什么?

  瞬间,他明白。

  是暗号。

  就在他了解状况的同时,他感到右侧树丛里传来枝叶折断的声响,理论上在这样高速奔驰的状态里,是不可能听到那种细微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确信自己感觉到了。

  他毫不犹豫地即停,正巧闪过右侧由上而下挥至的球棒,挥舞球棒的是刚刚两个年轻人之一,长的一副平凡无奇的五官,身手也是平凡无奇。

  年轻人似乎非常惊讶自己失手,愤怒的朝他挥出第二棒,但年轻人动作太大,施力点也不对,他轻松的挡下棒子,并同时折断年轻人拿棒的右手腕,那人痛苦的大叫,瞬间球棒松脱成为他的武器。

  他正想一棒敲向年轻人脑门时,豺狼的长刀从后方杀至。

  这瞬间他面临两种选择,第一,先放过小浑蛋,转身用球棒接下豺狼的刀,这样应该是正常人的选项。

  但,他不是正常人,他是一隻被惹火的恶魔,于是他选择第二种。

  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他完全忽略豺狼的刀,只是狠狠的,集中全力的一棒敲碎年轻人的脑壳,他的手感受到球棒敲击人脑时传来的阻力,耳里同时听到头骨碎裂的美妙节奏,和刀锋砍进自己右肩肌肉『嘰』的微妙声响,他知道豺狼的刀卡进了肩颊骨里,他左手用力按住右肩上的刀,同时用沾染脑浆的球棒向身后盲挥,不让豺狼有机会把刀抽回。

  豺狼不想放弃刀,所以硬是挨下他的球棒,把刀使劲抽回。

  他转身站定,把球棒换到没有受伤的左手,冷冷盯着豺狼,而此时豺狼也重新站稳,脸上带着一种既疯狂又满足的表情。

  「我一直想遇到一个跟我一样疯的人。」豺狼笑说。

  「……」

  「crazy!」豺狼大笑:「你比我还糟糕啊你!可是我懂,我们都只是想找一个解脱不是吗?如果世界疯不了,就只能疯自己。」

  豺狼说完的瞬间,箭步向前从他左侧杀来,他用球棒挡住刀锋,并曲身闪进豺狼身体内侧,使巧劲断了豺狼右肘。

  「哈哈哈!」豺狼不怒反笑。

  此时一阵痛感从他侧腹传来,原来豺狼真正的目的是左手偷拿着的尖木片,豺狼使劲将长20公分的木片插入他的柔软的腹部。

  「爽吗?」豺狼在他耳边说。

  他忍住楚痛,向后肘击直取豺狼心窝,但豺狼同时松开木板与刀用手掌接住攻击。

  他左脚站定提气向后旋踢,见状豺狼机警的抓住他小腿,但没想到他却左脚一蹬顺势向前将豺狼压倒在地,衝撞倒地的震盪,让豺狼失去反击机会,他跪坐在豺狼身上,长刀直取颈项。

  「不爽。」他说。

  「哈哈哈哈!」豺狼狂笑。

  他感到喉中血气衝至,但他忍着把血吞下。

  「我在地狱等你!」豺狼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浑沌。

  「喔…不对,」豺狼贱笑:「你已经在地狱了!而且永远……」

  没等豺狼说完,他就让豺狼闭了嘴。

  他知道豺狼要说什么……

  在这个躯体里的他,被困在永恆的地狱里。

  他丢下手上的刀,往豺狼身边一躺,看着天空一片晴朗,他伸手拔去刺在体内的木板,感觉自己温热的液体正流向大地。

  好累。

  他觉得眼皮就要闭上了。

  可不可以不要醒来呢?

  「?」

  再次回復意识。

  他发现自己依旧坐在豺狼尸体边,只是那尸首已被自己吃的七零八落。

  一阵噁心感袭来,他用手指狂挖喉头,希望能把自己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但事与愿违,自己身体的状态好到不能再好,所有的伤都消失了,就连疲劳感都烟消云散。

  哼,真是奢侈的无奈。

  他慢慢走回海边查看,发现除了大叔和那个被自己杀掉的倒楣鬼之外,医生跟其馀的犯人似乎都已离去,他看着沙滩上残留的脚印,心想着或许还能追踪到,但情感上他完全提不起劲在做任何事了。

  于是,他站在大叔尸体旁发呆。

  「我喜欢海。」他想起大叔说:「我生长在一个内陆的城市,从小我就想着将来要去看海,只是没想到自己最终会要死在岛上,……离海都这么近了……明明就近在眼前了,我们却没人能摸到海水,没人能葬在大海里。」

  「恭喜你。」他对着大叔的尸体说。

  「今天你遇到可以带你去大海的人。」说完,他拉着大叔越过识别网,缓缓走向海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跨过界线也不会死,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到喝血吃肉就能修復身体。

  稍早看见的那个女人会是解答吗?他想。

  他看着大叔慢慢被海浪捲走,直至消失不见,随后便转身走回那个属于自己的牢笼,回程中他在一个木箱边发现了他的白色匕首,他弯腰拾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有这支匕首的,从他有记忆以来,它就在他身边,这隻匕首锋利不须打磨,刀柄完全适合他的手掌,就连长度和弯度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像量身订製,但在这个监狱里是不可能有材料和技术做出这样一隻武器,如果说是从外面带进来……

  有可能吗?

  犯人有可能挟带武器进入监狱吗?

  如果不可能,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说……自己根本不是犯人?

  如果不是犯人,那能通过识别网这件事就能说得通了。

  如果不是罪犯,那,自己为何在这里?

  金雕细琢的匕首似在对他微笑。

  你还记得我吗?匕首说。

  我还记得你喔,我陪伴你度过无数的痛苦的夜晚喔!

  匕首特殊的金属光芒在阳光下闪耀。

  烦躁,一股油然而生的烦躁。

  他拿起匕首从手臂上划下,他把自己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手臂上的痛觉,就彷彿这样能忘记心中的难受。

  接着第二道。

  第三道。

  ……

  ◇◇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根据地。

  等他再次回神,他已站在女孩房间的门口。

  女孩吃惊地望着他,就像他是一隻怪兽。

  她撇过头去故作镇定地继续狂吃她餐盘里的食物,但她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他看到女孩餐盘里的肉块,他知道那是大叔猎来的.......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一脚踢翻她的食物,然后顺势把她压倒在地。

  他需要解决他心里的愤怒!

  于是他决定吻她。

  他已经很久没有亲吻过异性,当然除了因为鬼岛男女比例悬殊之外,更大的原因是他觉得他的心里装着某人,虽然很诡异的不记得那人是谁,但是自己的心的确留在外面世界某个地方。

  女孩撇开头,而他只好用手把她的脸强制固定。

  他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望。

  看着女孩的表情,觉得很有趣,是在表示你不怕我吗?他笑想。

  然后.......他再次低头吻她,并狠狠咬她嘴唇以示惩戒。

  接下来就不怎么好玩了。

  因为女孩哭了。

  原本被分心的烦躁感又绕了回来,他把手伸入她宽大的衣服里,想要触碰她的肌肤,却被她的手给挡下。

  「不要。」她说。

  不让我碰你是吗?那我只好对你做别的事了。他狂乱地想。

  接下来他做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他将手指插入她脖子上即将癒合的缝隙里,扯开肌肉纹理,她的血沾染在他的指尖,成为他手指上不知道第几层的红印,他感受着女孩颈子跳动的动脉,要不要弄断呢?那样就能满足了吧?他陷入自己的思绪。

  「不!」她哭叫。

  听着她的尖叫,他愣住了。

  我在.......做什么?

  「要吃就快吃,你这浑蛋,不要浪费食物。」她说,声音中带着悲壮的怒气。

  是啊……我是浑蛋。

  他悲伤的想。

  他俯身将口贴紧她的伤口吸允,并同时感觉着她的身躯,那温暖又柔软的女性身体。

  兴奋与愧疚,同时衝击他全身。

  「我不会恨你,你知道吗?因为……」她说。

  因为?

  他停下吸允的动作,侧头看着已瘫软的女孩。

  体内充斥的杀戮慾,因为女孩的一句话瞬间变成恼人的空虚。

  因为什么啦?

  他很想将女孩摇醒问她答案,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女孩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他将伤口紧压,贴上胶带止住出血,他对待自己的供血者其实是很有分寸的,很少会真的伤及动脉,除非他是真心想要供血者死。

  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忽然觉得于心不忍,于是他将女孩抱起,移动到自己房间那张唯一的单人床上。

  他褪下女孩染血的衣物,拿了毛巾将她身上的血渍擦拭乾净。

  他起身看着女孩的躯体。

  恩,的确很美。

  女孩有双纤长的美腿,紧緻的肌肉线条,让腿部更显诱人,蜿蜒的曲线在腰部紧缩,再向上即是大小适中的乳房,虽然整体来说臀部稍嫌太小,但那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线条继续向上,在锁骨集中成令他垂涎的幽谷,视线跨过长长的颈项,来到她精巧的五官,立体鲜明而充满个性,细软黑亮的长发披散在白色床单上,形成美丽的对比。

  当然,还有那充满生气的双眼。

  他,喜欢她的眼神。

  他拿起被单替女孩盖上,他并不想再次引诱自己犯罪。

  其实他并没有想伤害她的。

  他喜欢她的样子。

  喜欢她的气味。

  喜欢她对他说话淡淡的语气。

  喜欢她肌肤冰凉又光滑的触感。

  喜欢她在他痛饮她血时忍住不动的姿态。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血液的味道。

  有种乾净的味道,像纯水,没有杂质。

  「抱歉。」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