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道：“你只要发誓以后不再为非作歹、欺凌弱小，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我答应，我答应！我现在就发誓！我张三衡在此郑重发誓，从此以后再不为非作歹、欺凌弱小，如果违背誓言……”那个狼獾队员快速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用利爪将自己的队友开膛破肚的三级僵尸，赶紧说道：“就让我被僵尸活活咬死！”他抬头观察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林在山，又毅然地补充道：“让我全家不得好死！让我的子孙后代个个不能善终！”

  林在山道：“可能在你内心深处正洋洋得意地认为：誓言不过是句空头支票而已，顶什么鸟用？能用几张空头支票换回自己宝贵的生命，通过耍小聪明欺骗像我这样的天真的四眼仔，非常划算和愉快，是吗？”

  “没有、没有，不是的、不是的！”张三衡连忙辩解道。

  “其实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并不重要。”林在山冷笑一声道：“重要的是你所发的誓言给我提供了一条处置你的道义依据。坦白地讲，我不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但是如果下次给我看到你违背誓言干伤天害理的事，我会毫无愧疚感地弄死你——如果我时间、精力充足的话，我会按照你刚才所发的誓言来安排你的死亡方式。”林在山指了指正在享用血淋淋心脏的三级僵尸道：“让你如愿以偿地死在它们的嘴里。”

  “不。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的！”

  “行，别说废话了。你马上起来，乖乖地跟在我身旁，我会送你上汽车，至于后面的路，你只能靠自己了。”

  “谢谢老大！”

  林在山不慌不忙地带领着大批尸群和心惊胆战的张三衡来到街道里，街道上所有的僵尸立即涌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林在山道：“张三衡，那边一辆狼獾战队的汽车附近已经没有僵尸了。你自己赶紧逃命去吧。”

  张三衡又扑通跪倒在地，恳求道：“老大，我不想自己逃命，我想跟着您做小弟！”

  林在山脸色一沉道：“你们狼獾战队两次攻击我和我的队友，今天我虽然放了你一马，但不代表我的队友不会要你的小命。”

  “那……那我改天有机会再来投奔您，老大。”

  林在山懒得搭理张三衡，他在《一路向前》的乐声中引领着大队僵尸向着远处走去，路上还不断有新僵尸加入。

  一直走了一公里多,确信尸群已经不会再对队员有威胁,林在山才停下脚步。

  他正准备关闭音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正处在近千个僵尸的重重包围中，这时关闭音乐，我该如何脱身呢？”

  他又查看手机，发现电量已经不足，看样子最多再支撑5分钟左右。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

  不知为什么，林在山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集中注意力凝思。他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道，但脑海里闪现的都是自己击毙暴徒和僵尸的瞬间画面。

  这时林夫子开始报警：“电量不足，请在五分钟内更换电池或者充电。”

  “我身上没带备用电池，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今天大限已到？”

  林在山陷入了“断片”状态之中。

  朝阳升腾，驱散晨雾。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碧空万里，无云无风。在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城市废墟之中强大的末世植被破土而出，正在将旧省城纳入周围一望无际的丛林。变异后的猫、鼠、狗等动物在废墟中出没。

  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一架直升机自北面飞来。直升机上有10余名乘客，他们中的多数人在透过窗子和舱门好奇地向下面张望。

  一身黑色制服的楚艳娇是这趟飞行的主管、机长和导游，她正忙着向机上的乘客们——何安妮、李妍、吴超群、汪校长、马佑和、陈更新、王晓雅、王自强、宋婵娟、刘潇潇、陈青、陈秀、叶晶莹和冯雨晴介绍旧省城的情况。在楚艳娇最初安排的乘客名单中并无陈青、陈秀和叶晶莹的名字，但是何安妮硬是将她们拉了进来；至于另外一个异能者杜丽丽，楚艳娇出于安全等方面顾虑，至今仍将其关闭在一个秘密实验室里，而何安妮则自动选择了忽略杜丽丽。

  “各位尊贵的客人：我们的下方就是旧省城，这里早已变成了遍地僵尸的鬼城。根据我们先前用无人机侦查的结果，旧省城单是户外可见的僵尸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两百万左右。其中不乏四级僵尸，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表明，这些僵尸还在进化当中，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五级僵尸出现。基于四级僵尸的超强战力和极大危害，可以断定拥有了五级加僵尸的旧省城将会彻底沦为人类的禁区。”

  机上众人除了何安妮、冯雨晴外，几乎都是默然不语，他们多少还沉浸在失去林在山的悲伤或者发现外部世界比玉台县更加凶险恐怖的震惊当中。特别是叶晶莹明显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十分苍白，两手环抱胸前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而刘潇潇则守在她身旁轻拍她的肩膀予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