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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他想了想,斟酌几番后,好不容易才开口:我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真的。

  徐曜洲半垂着的眼忽然颤了颤,随即轻轻皱起眉心,也脸色也沉了几分:为什么不用我担心。

  没想过徐曜洲会是这种反应,傅均城霎时愣住。

  徐曜洲的眼神扫过来,落在傅均城呆怔的脸上,似寒刃出鞘,是对方从没有见过的锋芒:哥哥不知道我会担心吗,还是觉得我的担心太多余了?

  傅均城哑然,眨了眨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曜洲却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泻口,他的目光灼灼,深深喘了口气:难道我不配担心哥哥吗?

  傅均城莫名有些委屈。

  他根本没有这么想过。

  迎上徐曜洲的锐利眼光,傅均城小声咕哝道:我说了我没有,还要我讲几遍,管你担心不担心,我心里还害怕呢。

  徐曜洲神色猝不及防冷了几分:哥哥心里还知道害怕吗?

  傅均城闻言也拧紧了眉。

  徐曜洲难以自控地颤栗:不计后果做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害怕吗,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

  傅均城:

  傅均城惊了: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那马都疯了,如果我不救他,单单只是受伤还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徐曜洲的声音模糊而沙哑:那哥哥就没有想过自己吗,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万一他出事了怎么办?

  傅均城理所当然地想,反正他本来也不属于这里。

  无牵无挂,孑然一身。

  但傅均城没吭声。

  就听徐曜洲哑声道:可以为了那个人豁出命去,随便是谁都好?

  傅均城深深看了徐曜洲一眼:难道不是吗?

  徐曜洲眸光微动。

  傅均城冷冷说: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应该做的,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如果当时是你,你会放任对方不管,冷眼旁观吗?

  徐曜洲睁大眼,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傅均城的声线略沉:见死不救,自私自利,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徐曜洲沉默了极久,耷拉着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又松开。

  傅均城也静静地怒视着徐曜洲。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场寂静中遽然凝滞,谁都没有吭声。

  待到傅均城再也忍不住了,绷着脸转身,怒气冲冲就要去拉开车门,打算离开。

  冷不丁被身后人抱住。

  徐曜洲自后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连环在他腰际的手也固执地片刻不敢放松。

  傅均城正在气头上,所有呵斥话已经到了嘴边。

  毫无征兆感受到肩膀处一阵潮意。

  耳边飘来极为克制的嗓音,微弱又沙哑,好似轻而易举就能刹那间消散在清冷空气里。

  徐曜洲一动不动,声若蚊蝇地轻启唇:哥哥,我错了。

  傅均城长久绷紧的脸闪过一丝呆怔的情绪,迟疑了一瞬,动作缓慢地偏了偏头,莫名想要看一看徐曜洲的脸。

  但他没敢把动静放得太大。

  气也不知不觉消了,心倏然软了大片。

  他听见徐曜洲小声咽呜道:是我口不择言,是我蛮不讲理。

  傅均城:

  徐曜洲说:哥哥,你别丢下我。

  别丢下他。

  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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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第 37 章

  丢下他?

  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他?

  车外毫无征兆下起了雨。

  隔着窗帘, 能听见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

  傅均城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跟着这阵雨,也一起化开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徐曜洲。

  这个人含着金汤匙出生, 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如霁月清风, 璞玉浑金, 却一身傲骨。

  可是他却把这样骄傲的一个人,给惹哭了, 还说出这样乞求般的话来?

  他不过是仗着徐曜洲那颗赤子之心, 仗着徐曜洲对他好罢了。

  可是他又凭什么让徐曜洲对他这样好?

  傅均城犹豫了很久, 直到彼此间又陷入另一种微妙的沉默, 才鼻子发酸地喃喃开了口:对不起, 我没想让你担心, 也没想吼你的。

  徐曜洲仍旧把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吭声。

  傅均城说:如果非要讲的话,只是有一点委屈, 就只有一丁点而已。

  徐曜洲缓缓睁开眼。

  傅均城嗫嚅道:摔那么一跤, 其实身上还挺痛的

  徐曜洲:

  傅均城:我受伤了, 可是你不问问我好不好, 还那样凶的怪我。

  徐曜洲:

  傅均城抱怨:你以前都没这么凶过。

  说着, 傅均城默了几秒,随即握住徐曜洲的手, 似安抚般地轻轻晃了一下:我手上好像擦伤了,你帮我上药好不好?

  陈肆在车外等了极久。

  顺便一起在外面站着的, 还有闻讯赶来的跟组医生。

  陈肆本来想让医生为傅均城做个简单的检查,毕竟那一幕惊心动魄,虽然傅均城反复强调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但总归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可还没等他们上车,就听见里头隐约传来的激烈争执。

  具体内容听不太清,但那俩人应该是正在火气上,谁也没低头,一个比一个的声音大。

  陈肆不明所以,这俩兄弟怎么还吵起来了呢?

  毕竟他以前从没见过徐曜洲私底下跟谁吵得这样凶过,更别提吵架对象还是傅均城了。

  平日里相处,他第一次见徐曜洲这么对一个人,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都差把人供起来,绑在自己心尖上,时时护在怀里。

  哪有现在这种时候!

  这也太吓人了!

  陈肆没敢进去,顺便拦下了拎着医药箱的同行医生。

  对方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目瞪口呆地试图透过车窗去瞧里面的情况,结果浓重的好奇心被那层厚厚窗帘给挡住,连一条缝都没给她留。

  想了想,对方问:不进去吗?

  陈肆也有些纠结,现在进去怕是要挨批的,为难道:再等等吧。

  对方点点头,如有所思道:那帅气小哥是徐曜洲的什么人啊?

  陈肆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兄弟。

  对方哦了一声。

  两个人静静等了一会儿。